叶有色 树无情 没有忧虑未来
年轮兜转 会与谁人常在
……
看日落的沉默对自己说,当时的梦想是什麽,我记得日子里有点难过,但没有给生活淹没。——今年的711,我们私奔到孤岛,带着一颗秋天的心去看这一年的夏荷。
【浮华。盛世太炫目】
走在街上,我竟感觉不知所措。绿灯是行,红灯是停,明明世间样样有规章和条例,我却不知道该怎么走。烈日下的路口,人流和车辆匆匆划过,有股湿热的空气迷蒙了我的双眼。
就在我低头走路的这个上午,我忘记拿手机,折回六楼的家取回;上了公车才发现,我两手空空,原来便当还在家;乘车到一半,想起水龙头似乎还没有拧上;于是——我狠狠地顶着烈日往回走。我给采访对象打电话,约好下午采访的时间和地点;我给主任打电话,告诉她我这个迷糊的上午所以不去上班了;我正要给影子拨电话,竟然拨错了给刚才约采访的校长,忙解释——最后我坐在家里,晃悠悠的脑袋连稿子也写不了了。
我一度怀疑我不是这个星球的人,浮华令我不适应,盛世太炫目而我总想着逃离。
想起岛上繁盛开放的荷花朵朵,洁白纯洁,一如盛夏的美丽。只是,我的心,在回忆的列车里一趟又一趟错过应该转向的下一班列车,秋天的落寞和萧寂,似落下的黄叶,一层层覆盖沉溺的秋心。
青春散场了。一个人上下班,你和我一样,都失去了形影不离身边总有个伴的日子。
很多人要离开了。张铭要去南非;了哥去了深圳;静雯要去香港;妞们散落在各个城市;高中好友一个接一个嫁出去了——在东莞,我说我真的有些孤独了。那一天,老幺坐在开往深圳的车上,她也离开广州了,我才意识到用“大学”维系的我们真正分离了。
结束那些无忧无虑,没心没肺的日子。我不承认我是一个过分依赖的人,我也独立,我也回来东莞一年了,但此刻,我终于感觉到了伤感。
后知后觉。能否把我绑架,带我离开当下?混乱的世界,无真心的交往,复杂的社会关系,还有用沉默挑起的责任,重重的,压在还显得稚嫩的肩膀。
【沉迷。往昔太美丽】
711的凌晨,我和秀横躺在空旷的码头上,大地为席,身体紧紧贴着铺着沙粒的土地,笑着看天上的繁星。那一夜的苍穹,深邃无边;我们看得见银河,牛郎和织女。不远处,一群把脚丫子垂向江面的营员们,一首一首地高歌:
浮沉浪似人潮,哪会没有思念。
日本营员Jumbo“啪”一声倒在了我们身边,诺大的码头,夏夜的风,青春的歌声,我伸尽了手臂,却怎么也抓不紧逝去的场景。几个小时前,这个东洋大男孩跟我说:毕业两年,毅然辞掉工作来到中国,因为——他想做一些事情,想帮帮太郎,完成一项有意义的事业。他来中国10个多月,中文和粤语流利,甚至会听潮汕话;韩语和越南语对他来说,也没有问题。这个暑假,他先去广西参加桂平工作营,然后去湖南禾库营——我很清楚,这两个营地,一直以来都是条件最艰苦的。Jumbo说不出梦想的定义,他深知这一条辗转的路不好走,但日本营员多数有种气质——很较真,很执着。
他说得对,在中国,很多营员在学生时代会积极投身这项事业,但是毕业了工作了,“就会忘记了。这样不好。”我们需要强大的后援组——B.U.T(back up team)。
在我心中,我从来都没有舍弃一些人,一些记忆。陪我度过了大学最美好的四年时光的营员们,即便我看似“及时抽离,回到生活的主要轨道”,即便我很少再抽一大段时间参加工作营,但我还是会常回去看看。对康复村的老人,对支教过的学生都一样,我始终怀有深刻的感情。
对并肩作战过的营员们也是一样,不管认不认识,只要是“JIA”家人,只要是“camper”,就有一见如故的感觉。一开口,就像曾经交谈过无数遍般熟悉。而这份情感的亲近,是在平时的工作生活中,永远都无法找到的。
在这个岛上,我看着大一大二的师弟师妹们,像看到当初的自己。从一个“新人”走到现在,我依然会跟着他们的歌声轻轻附和,依然会充满新奇地骑上三轮车,摘黄皮,摘龙眼,看着树上的菠萝蜜垂延三尺,跟周伯侃大山,吃着他偷偷给我开小灶的“豆角鱿鱼”。
人与人真心付出,真心交往。我沉迷的,正是这份往昔的纯粹和美丽。
GIGI出了新专辑,林夕填的词《春花秋叶》。谈及:年轮兜转,风景换来换去。
蝉叫声 鸣唱一时的高兴
为了枯枝 准时繁盛
四季歌 将风景换来换去 做证
若有光影 人情自有枯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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